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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杯子干什么的?”
单纯拿来喝水的,不至于让她这么上心。
江采菱眼珠子一转:“那先说好了——知道它能干什么之后,不能跟我抢。”
哑巴兰插嘴:“是不是跟阿拉丁神灯一样,一擦,就出来一个精灵,实现一个愿望?”
白藿香推了哑巴兰脑袋一下:“真要是这样,校长至于让别人来帮忙,许个愿不就行了。”
哑巴兰一寻思:“也是。”
苏寻倒是开了口:“杯子上是不是刻着什么东西?”
江采菱一拍桌子:“你平时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,脑子倒是挺灵的,那东西是个神器,当年是真龙穴里出来的——上头有真龙穴钥匙的秘密。”
真龙穴的钥匙?
一看我来了兴趣,江采菱得意了起来,仿佛自己打蛇打到了七寸。
“靠谱吗?”
“自然靠谱。”江采菱答道:“东西我看了,气息跟真龙穴其他东西差不离,没错。”
“可真龙穴的东西,怎么会到外头来的?”
“据说修建真龙穴的时候,按理说,应该把真龙穴钉死,永远别有出入的机会,可当时有个监管的大人物,认定凡事要留有个反转余地,所以,偷偷留了一个后门,打了一把钥匙。”
“那位大人物自以为这件事儿滴水不漏,可实际上,却被制造钥匙的工匠,偷偷记在了金杯上,就为了有朝一日,找到钥匙,给子孙留下这个财富,可惜,工匠死于非命,他们家子孙不肖,哪儿知道金杯上有这种秘密,转手就卖了,那金杯辗转多年,不知怎么地让校长给弄到的了,可那个校长自己并不知道,被我发现,这是老天开眼!”
江采菱那双跟江采萍几乎一模一样,却锋芒毕露的眼睛盯着我,熠熠生辉:“你有兴趣,就跟我去拿。”
我心里猛然一动。
真的能顺着金杯的线索,找到真龙穴的钥匙,很多事情,是不是就唾手可得了?
那地方,不光是有巨大的财富,甚至,能让人死而复生。
程星河的命,是不是也能保住了?
可真龙穴到底在什么地方?
之前一直以为是蜜陀岛,可再一寻思,无极尸大磊就是从真龙穴里逃出来的,却并没有提过海的事情。说明就在内陆。
关于真龙穴的地点,金杯上,是不是也能找到线索?
江采菱活了不知道多久,已经是个人精,一看我的眼神就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了,立马说道:“你愿意,是不是?”
谁能不愿意?
“学校在哪儿?”
“就在杨水坪附近!近的很。”
老头儿在一边叹了口气。
我知道他什么意思——给我的第三个规矩,就是不去杨水坪。
就是从去了杨水坪,我的人生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。
我也有点不好意思:“怎么偏偏就在杨水坪……”
江采菱哪儿知道这么多,眼睛炯炯有神的:“你就说去不去吧!”
事到如今,哪儿还有不去的余地。
老头儿又叹了口气。
这会儿门口一阵车的动静——是个破破烂烂的老式皮卡,一开起来,那个动静,不比坦克差多少,整个商店街都得抖三抖。
是高老师收货回来了。
平时高老师对我们不错,今儿这么一桌子菜,不能把他落下,我就出去把他拉进来了,高老师一瞅这排场,高兴了起来:“哟。今儿热闹啊!”
说着他还给我来了一拳:“你小子出息啊!”
“高老师教导的好。”
上次去银河大院,要不是高老师,我早交代在里面了。
高老师也坐下吃——我们这边规矩,吃饭要长辈先动筷子,他和老头儿吃了,我们也跟着伸筷子,结果一吃进去,别的感觉没有,就是有点想吐。
看着是不错,可一吃进去,糊锅味儿,齁味儿,夹杂着点牙碜,十分上头。
我们不约而同的放下了筷子。
“哑巴兰叫个外卖。”
“京酱肉丝,锅包肉?”
“都行。”
江采菱正一脸期待看着我们呢,一看这个结果就要暴跳如雷:“救苦无量天尊,你们侮辱我可以——不能侮辱我做的菜!”
高老师也跟着点评:“妈耶,别的菜要钱,这个菜它要命。”
江采菱一听就来了火,指着高老师鼻子就要骂街,可这俩人对视了一眼,忽然都愣住了。
啥情况,这俩人认识?
可江采菱飞快就把视线挪开了,一副难以置信,需要消化消化的表情。
我就捅了江采菱一下:“你在高老师那买过东西挨坑了?”
高老师一听吹胡子瞪眼:“你怎么说话呢?我店里可是有一说一,童叟无欺……”
江采菱连忙摆手:“这倒不是,哎,你刚才叫了什么外卖了。给我要个奶茶——七分糖,去冰。”
高老师和江采菱的眼神,都有一瞬间的不定。
显然,是旧相识,可为什么——要假装不认识对方?
但这个样子,想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,我也索性装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。
我忽然感觉,自己身边的这些人,就跟蜘蛛网一样——牵一发,动身,错综复杂,暗中,都有联系。
可是,江采菱和高老师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,到底是什么联系?
也跟四相局有关?
白藿香和苏寻也看出来了,都跟我对了对眼,唯独哑巴兰光顾着看手机,对着屏幕傻呵呵的笑,什么也不知道。
江采菱这天留宿在了我这,我正练习着宗家的法门呢,就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,伸脖子一看,就看见江采菱蹑手蹑脚的出去了。
到了窗户边,果然,她跟蹲在门口的高老师说了几句话。
“你不是死在银河大院了吗?”
“你就当我死了。”
“那件事儿……”
“别让北斗知道,对他没好处。还有件事儿你记住……”
高老师的声音压的更低,观云听雷法都没听到。只听到最后他加上一句:“照顾好了他,我记你这个人情。”
江采菱半晌叹了口气,忽然一笑:“谁照顾谁,还说不准呢。”
我知道高老师路子广人脉多,可没想到,他能认识这么多人。
身边的人,似乎每一个,都有自己的秘密。
第二天开了门,我们要去那个学校,对面铁拉门一动,一个娇俏的人影就出现了。
高亚聪。
她又开门了?
而她一看见我,立马高兴的跟我招手:“北斗,你回来了,快来,我等你好久了——有话跟你说!”